“好香啊！”楊晨咕隆了一句，鼻子動了一下，眼睛卻沒有睜開。

唐嫣然笑道，“起床了！”

“唔！”楊晨道，“再讓我睡一會。”

“懶蟲！”唐嫣然說了一句，把青稞餅放在楊晨身邊，楊晨隨手抓起一個青稞餅，放入嘴中，邊嚼邊說，“挺好吃的”

“餵！”唐嫣然喊了一聲，把青稞餅拿開，“你就不能先漱口洗臉嗎？”

楊晨把整個青稞餅放入嘴中，“沒事，吃完再洗臉。”他說了一句，整個人一翻一起，正準備施放凈體仙訣，卻發現自己體內的真氣枯竭了，郁悶的道，“真是的，連一個小小的凈體仙訣都放不出來了。”

唐嫣然幫楊晨擠好牙膏，又幫他倒了一杯礦泉水，“行了，先漱口吧，神王大人。”

“呵呵！”楊晨微微一笑，拿著水杯和牙刷走出帳篷，陣陣涼風從他身邊吹過，這風帶著幾分涼意，幾分幹澀，還有少許風沙。

唐嫣然把青稞餅放下後，也走出帳篷，“高原地區的土地太貧瘠了，而且，氧氣稀薄，還有一些風沙，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生活的。”

楊晨道，“凡人的生活不易，仙人的生活更是不易。”

唐嫣然道，“那個小姑娘挺善良的，我想幫幫她。”

楊晨道，“你想怎麽幫？”

“這？”唐嫣然楞住了，她腦海中閃過一個個念頭，‘給錢？或者，讓她去東海上學？又或者，教她一門功夫？’

片刻後，唐嫣然道，“你不是喜歡收女弟子嗎？要不，你再收個女弟子。”

楊晨道，“沒問題。”他應了一句，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，‘眾生皆苦，能幫的了一個，卻無法讓眾生脫離苦海。’

一念生，楊晨感覺心神一顫，他腦海中閃過那篇神秘功法的總綱。

“為天地立心，為生民立命，給天下人無窮的生機，無盡的樂趣，無限的希望。”

“苦海？苦海？”命運神王擡頭望天，仿佛間，看到了無盡的苦海，無數的世界在苦海中沈浮，無數的生靈在苦海中掙紮。

命運神王知道，眾生修行，就是為了超脫苦海，飛升傳說中的混元上界。

然而，無量歲月流逝，卻沒有一個人能飛升傳說中的混元上界，最終，神亦輪回。

“真的有混元上界嗎？”這是無數修行者所問的一句話，當年，命運神王也問出同樣的問題，‘真的有混元上界嗎？’

源星上有無數的神話傳說，傳說，遠古時期的神靈已經飛升混元上界，三皇五帝也已經飛升混元上界。

“源星傳說中的混元上界，是神域所說的混元上界嗎？”

命運神王不知。

“或許，那篇神秘功法是一個希望！”命運神王如是想。

唐嫣然見楊晨久久不語，問道，“餵，你在想什麽呢？”

楊晨搖搖頭，“沒想什麽。”關於神秘功法的事情，楊晨沒有說出來，以命運神王的見識和神通，都無法參悟那篇神秘功法，唐嫣然就更加無法理解了。

然而，楊晨腦海中一直回想著那篇神秘功法的內容。

“人體是小宇宙，眾生修行，以貫通經脈，充實生機為主；擴而充之，宇宙是一個大生命體，道者修行，以貫通世界脈絡，修築靈生規則為主。”

“好玄奧啊！”命運神王感嘆，“貫通世界脈絡，世界有脈絡嗎？又如何貫通世界脈絡？”

命運神王知道宇宙有運轉規則，有天地本源，有本源法則，有至高法則，達到一定境界後，可以參悟天地本源，可以參悟至高法則，可是，他從沒聽說過世界脈絡，‘世界脈絡’無形無相，比天地本源更加玄奧，比至高規則更加虛無。

早餐過後，唐嫣然收拾了一下，兩人把帳篷拆了，收入儲物手鐲。

遠處的村民見唐嫣然和楊晨收了帳篷，微微吃驚。

那個給唐嫣然送青稞餅的小姑娘道，“媽，他們是武者嗎？”她說話的時候，有些羨慕，她知道，鎮上有學校，會教文化課和武修課，只是，村裏離鎮上太遠了，而且，家裏也教不起學費，所以，她從沒上過學，只認識幾十個字。

“應該是！”女孩的母親道。

村裏有一個習慣，只要看到路過的人，村裏的人就會給路過的人送一些食物，希望這些路人教自己一些東西。

楊晨和唐嫣然收了帳篷後，走到小女孩的家門口，看著殘破的石屋，唐嫣然道，“這麽破，如果是暧季和晴天還好，如果是寒季和雨天，都不知道怎麽過？”

小女孩聽得似懂非懂，用生澀的華語道，“姐姐，房頂上有草蓋著，可以防水。”

唐嫣然把藤碗還給小女孩，問，“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
“我叫牧娃。”小女孩道。

唐嫣然又問道，“你上過學嗎？”

牧娃搖搖頭，“學費太貴，只有哥哥和弟弟能上學，我不能。”

唐嫣然又道，“你想上學嗎？”

牧娃的眼睛閃過一絲希冀，道，“我想！”

唐嫣然道，“我可以拿出一些錢，讓你去上學。”

“嗯！”牧娃道，“姐姐，我想習武。”

“呵呵！”唐嫣然能理解牧娃的心思，無論在哪，大家都更喜歡習武，即使知道習武非常苦，也非常艱難，大家還是喜歡習武，唐嫣然是天生絕脈，從小就不能習武，所以，她一生的夢想就是希望自己能習武，能像自己的哥哥那樣，力舉千斤，拳碎大石。

唐嫣然轉頭對楊晨道，“楊晨，要不，你收她為弟子吧？”

“算了！”楊晨搖搖頭，“她的天賦一般，我就傳她一篇練氣法門吧。”他說了一句，擡指一點，點中牧娃的眉心，把一篇普通練氣法門傳給牧娃。

相對於命運神王來說，這是非常普通的練氣法門，如果讓其他武道宗師知道，會震驚的道，‘這是一門仙道功法。’

“他心通？”牧娃露出震驚的神情，看著楊晨，而後，跪倒在地，虔誠的道，“拜見天主。”

“呃？”楊晨楞了一下。

唐嫣然連忙道，“你快起來！”然而，牧娃還沒有起來，周圍的人都跪下了。

村裏的人文化程度不高，卻有屬於自己的信仰，眾人口口相傳，能施展灌頂秘術，能施展他心通的人，都是西域的上師，是佛陀，是天主，是神靈。

周圍的村民聽到牧娃的話之後，心中非常震驚，他們沒想到，村裏會來一位神靈。

像現在這種情況，命運神王見過太多太多，他去其他世界游歷的時候，隨意的施展一下神通，就會受到無數人朝拜。

楊晨隨手一揮，借用天地之勢，把眾人扶起來，淡淡的道，“都起來吧，本王已經傳給牧娃一篇神功，你們如果想學，可以跟著牧娃學習。”

眾人拜謝，“多謝天主。”

“嗯？”楊晨輕咦一聲，他感覺到一股說不明，道不清的東西湧入身體，“難道，是信仰之力？不對？這不是信仰之力。”

以命運神王的見識，當然見過信仰之力，而且，命運神王知道凝聚信仰之力的方法。

不過，命運神王知道，信仰之力弊大於利，眾生信仰一個神靈，可以給眾生帶來希望，卻會讓眾生失去本心，失去道心。

“靈生之力？”一個詞語從楊晨的腦海中閃過，這是那篇神秘功法中所描述的東西。

靈生之力，又稱之為靈生道力，擁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，擁有無窮的生機，擁有無限的創造力，可以鮮活道體，讓神靈永生。

那種玄之又玄的力量非常微弱，星星點點，如微塵一般，這些如微塵一般細小的光點進入楊晨的體內之後，竟然擁有龐大的生機，讓楊晨的傷勢好轉了一些。

“妙，真是妙啊！”楊晨感嘆道，“這種力量，比生命神王修練出來的生命之力還要玄妙。”

“要如何獲得這種力量？”楊晨反思，他想，‘如果我擁有靈生道力，將會比以前的實力更強，說不定，能超脫苦海，飛升混元上界。’

那種玄妙的感覺來得快，去的也快，楊晨還沒有找到‘靈生之力’的來源，那種玄妙的感覺就消失了，只有他的傷勢好轉了一些。

“我該做些事情！”楊晨暗道。

隨即，楊晨道，“嫣然，這樣吧，我們在這裏呆一段時間。”

“這？”唐嫣然有些擔憂的道，“楊晨，你不是準備去藏都購買靈藥，然後，去雪山腳下的地熱泉煉體嗎？”

“無妨！”楊晨道，他沒有解釋，他想，‘如果能得到靈生之力，比用靈藥煉體強百倍，甚至強千萬倍。’隱約間，楊晨感覺那篇神秘功法不是修練自身，而是修練身外的‘大宇宙’。

唐嫣然道，“晨晨，是不是你的身體出了問題，需要調養幾天？”

楊晨道，“嫣然，有些事情，我不知道怎麽和你說，以你的修為和境界，暫時還無法理解。”

“嗯！”唐嫣然點點頭，“我聽你的。”

“陰魂不散啊！”楊晨淡淡的說了一句，向村子後方的山崖看了一眼。

唐嫣然心神一緊，暗道，“他們又來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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